→ By 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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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研】《四季迴旋》試閱05
體育館的高高的天花板與強烈的照明出現在視野之中,然後被高速移動的陰影剜下一個圓形。
黑色的影子來到研磨的頭頂,他伸出雙手。
研磨的手並不算大,十根指頭看似纖細卻意外的有力。因為黑尾總是說著不好好照顧容易受傷,所以上頭的指甲長年受到幾近煩人的頻繁檢查,並且被修剪成自然的弧度、幾乎沒有留下白色的部分。
瞬間在腦袋裡判斷了自己的位置、黑尾的位置、球網的位置,黑尾跳起的高度以及手臂的角度,剩下的全部交給多年來培養出的直覺。
黑色的圓形影子又再往下壓了些,研磨繃起了指尖與手臂的肌肉,將它筆直的推了出去。
旋轉著射出的盡頭是高高跳起的黑尾的掌心。
因為配合、因為訓練、因為默契,球體彷彿被吸進手心一樣的滑向它該有的位置,然後、被重重擊出,砸落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後因壓力而變形,接著是高高的彈起。
以直井教練的哨聲為分界,一切的聲音重新回到研磨的鼓膜上。
「練習結束--!集合!」教練宣布。
接到指令,研磨移動腳步。
放學,來到社團活動室更衣集合,整個社團的人一起在體育館裡進行練習。
小學開始接觸排球,國中更參加了社團,事到如今這樣的場景對研磨來說應該一點也不陌生,甚至應該說是普通到不能再更普通的日常景象。
自己判斷球的來向、攻擊手的位置、將要托出的球的方向,然後以一個動作將這些連貫起來,原本只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而已,現在做起來卻和仍在國中的約莫半年前天差地遠。
體育館更大,天花板更高,身邊也不再有其他社團練習中的女孩子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比原本還要多的高網,比原本還要多的社員,以及比原本還要嚴格的練習。
嚴厲的指導雖然讓人非常疲勞,但既然已經加入了社團,研磨認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能夠偷懶的時候偷懶一下、情況還算能夠接受。
只要做好自己被分配的事情,能夠和身邊的人維持基本的距離,不要受到關注就好,其餘不管是被喜歡或被討厭都無所謂,只要不來干涉或來勉強自己做些什麼的話,其他的人不管要怎麼看、怎麼想、怎麼說,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偏偏就是這點做不到。
究竟是因為社員的基數增加了,所以讓人覺得實在無法相處的人也跟著出現,或是因為自己被配置的位置現在有複數的人打算爭奪,而自己的判斷和他們不同使那些人惱羞成怒,還是有著任何別的原因呢?
基本的、必要的練習會做到,但除此之外的追加練習對研磨來說完全是無謂的疲勞,不喜歡自己所以反而一直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學長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正因為清楚所以反而抓著這點特地增加自己的練習量。
……難以理解,如果是自己的話就連一秒鐘也不想多把時間花在討厭的人事物上,但學長似乎不這麼認為。
身在這樣的環境裡才會更深刻的體會到,果然國中的時候是因為有黑尾自然的和其他社員打好關係,整頓好整個社團的氣氛,再加上他總是特別顧著自己、所以其他人才會願意在一開始的時候稍微將目光留在完全不想引人注意的自己身上,進而靠他們自己的意思來決定要不要和自己相處,而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直接因為關係生疏而被否定吧。
自己並不想被很多人在意,對於被他人喜歡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比起自己、黑尾在這方面可能介意得多了。
就算被說是「看來沒用」、「陰沉」自己也不會覺得太介意,無法接受的反而一直都是黑尾,就算沒有開口反駁也絕對不會陪笑同意,只會沉默著用看來有些難過的表情望著自己,然後偶爾在事後拜託自己一定要用真正的能力讓他們心服口服。
被喜歡的話麻煩的事情會減少,所以在對方不至於黏人的情況下被喜歡似乎還不壞。但為了減少麻煩而主動去做些什麼、試圖讓別人喜歡自己的話卻又是本末倒置,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安於什麼也不做的現況。
實際上沒有給對方了解自己的機會,對於被了解也沒有興趣的人根本就是自己……為什麼、黑尾要那麼介意呢?
啊……是因為喜歡自己嗎。
研磨歪了歪腦袋。
其他人的角度看來應該無論如何都是黑尾比較能幹,但在黑尾的腦袋裡,自己大概是他認定第一厲害的人,研磨知道。
總覺得黑尾對自己的喜歡還是以帶有執著的親愛之情佔了多數。
而自己雖然並不執著於黑尾,但只允許黑尾做、只有黑尾做起來能不讓自己產生抗拒的事情多到讓研磨自己偶爾也會嚇一跳。
研磨也知道和總是主動做些什麼的黑尾不同,閃避討厭的事情,不討厭的事情就放任他發生,自己只是純粹的以避開任何生活中任何讓人不愉快的事情為宗旨在度過每一天,所以自己和黑尾之間的溫度差在旁人看來似乎非常嚴重。
兩人現在的關係大概接近於一般俗稱的「交往」。
從黑尾對自己說了「想要一直在一起」的那天開始到現在約莫兩年。雖說中間有一年因為年齡差距的關係而待在不同的學校裡,但因為黑尾為了確保研磨能夠順利考進音駒高中所以幾乎天天帶著書本往孤爪家跑,一邊盯著研磨念書一邊溫習自己的作業,所以就算待在不同的地方,這一年也沒有對他們之間的距離感造成什麼影響。
--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黑尾對自己來說是特別的人,對研磨來說、只要自己和黑尾能明白這點,其他的稱呼似乎不太重要。如果互相抱有好感、視對方為特別的人、固定待在對方身邊,一起吃飯、出去玩,然後牽牽手,也經歷過親吻和上床,對於特定對象同時保持著這些關係的狀態,一般人喜歡稱之為交往的話、那應該就是了吧。
對於雙方都是男性這點研磨也不曾煩惱過。就算被指責「異常」,本來就很難說是普通的研磨也無法產生什麼特別的感慨,再說「正常」不過就是一個類似於多數決的概念,多數並不代表正確、那麼當然沒有必要被這種無謂的東西束縛。
並不討厭女性,但也不特別喜歡,說簡單一點就是沒有興趣;況且女人也是人,如果可以不要扯上關係的話是再好不過。與其把貴重的精神和力氣花在女人身上不如去打球,或是拿來關心優先順序先於排球的新發售的遊戲、關於黑尾的事情還有自己本身的事情。
看起來像棉花糖一樣柔軟的乳房好像很好摸,但比起去摸任何女人的胸部,還不如多花點時間握遊戲搖桿來得實際。
比起女人的身體對遊戲更有興趣大概會被認定還是個小鬼,但事實證明就算不是跟女人也一樣可以上床。雖然因為有些累人,自己主動開口要求的次數屈指可數,加上黑尾在自己身上尋求的多半也不是這種事情,所以發生的頻率不高,但研磨並不討厭舒服的事情,再說比起毫無交情的女人,對象是自己中意的黑尾當然愉快上不只一倍,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部分。
果然要說是「喜歡」或「戀愛」都有些不協調感,但不管是在精神上還是在生理上,能夠讓研磨覺得就算稍微接近一些也無所謂的人就只有黑尾這麼一個。
***
研磨的皮膚很白。
還沒到來的成長期讓他的身高和體格都跟國中時差不了多少。
雖然經過持續的訓練,但或許和體質有關,最終造就出來的並不是看起來有力的身材,而是如弓一般柔軟卻堅韌的肢體。
看來細瘦,實際上卻意外的強悍。
在少去衣服的遮蔽之後看來比原本更加纖細,但當視線掃過平坦卻不圓潤的線條時,能夠感受到的是近似魄力的氣勢。
研磨不會害羞,就算因為生理上的刺激而瞇起雙眼,也不會主動移開視線。
誠實的。
就像是因為感覺食物美味而吃,感覺快樂所以追求正是同樣簡單的道理。
「嗚……呼…………」
研磨的手握成了拳頭壓在自己的嘴唇上。
胸口上下起伏,口鼻溢出的急促呼吸劃過皮膚感覺有些搔癢。
並不是出於羞恥而想要掩飾發出的喘息聲,單純是在承受幾乎超出限度的愉悅時,緊繃的身體下意識擺出來的姿勢罷了。
這點黑尾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了,因為之前曾經千拜託萬拜託希望研磨把壓在嘴上的手移開,對方最後明明乖乖就範,黑尾卻仍然沒有聽見想聽的高亢音色。
直起上半身暫時停下動作,黑尾低下頭望向扭著身體躺在床舖上的研磨。
透明的金色眼睛懶洋洋的看著自己,對方輕輕喘著氣,伸出舌尖舔掉嘴邊因為剛剛接吻而留下來的濕跡。
家人外出的假日下午時間是高中生難得有機會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經過了午飯和休息時間後,太陽的顏色已經和正午不同,帶上薄薄的金色穿透窗簾灑進房裡。
白色枕頭上披散的黑色髮絲反射一點光芒,對比的顏色相當搶眼,與之相反,還沒浮出喉結的纖細頸項以下是黑藍色的格紋床單,強調出白皙肢體的輪廓。
有些單薄的胸口再往下是帶有韌性的腰、平坦的腹部,向左右分開到極限的大腿看來非常柔軟,讓人產生張口咬上的衝動。
身體的中心微微挺起,一些黏黏的液體泛著微弱的反光沾黏在灼熱膨脹的器官上,也有一些滴落下來弄髒了腹部。
就和先前的每一次碰觸一樣,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姿態總是讓人興奮得大腦裡的水分都要蒸乾了。
很色情。
但總覺得不知為何,比起往常,今天畫面淫猥的程度似乎上翻了好幾倍、總覺得……不太對勁。
雙手壓住研磨幾乎頂上胸口的膝窩,黑尾疑惑著,但在疑惑之餘還是完全沒有忘記為眼前的景象嚥下一口口水。
太奇怪了。
研磨確實每天都有好好和自己一起接受訓練的,雖然沒有參加自主練習,也沒有進行晨跑的習慣,但該做的基礎練習應該一樣也沒少,就算偷偷的偷懶了應該也不至於--
「……研磨,你是不是變小了……?」
「啊?」
黑尾猶豫地問,而研磨則明顯的皺起眉頭,雖然沒有開口、但那張臉上確實大大寫著「怎麼可能」四個字。
「不是啦,總覺得之前……該說是沒有這麼瘦、這麼細還是這麼小……之類的?」
「我的體重沒有下降,正常狀況下身高也不會隨便減少,這阿黑應該是最清楚的吧,明明只要有機會就往我的碗裡夾菜,叫我不要吃零食、好好注意體能之類的……」研磨嘆了口氣給出正確答案,「不是我變小,是阿黑變大了啦。」
「我……?我是沒有特別的感覺……」
「對啊,你最近沒有量身高嗎?變高了很多喔,肩膀也變寬了、手臂應該也比之前要粗……穿制服的時候應該會覺得制服變小了吧。」
「這樣說起來的話確實是有一點……欸真的假的啊……」
黑尾歪了歪頭,似乎還是難以信服的伸手拉過研磨的手臂和自己的並排在一起比較。
「啊……真的,但從我看來果然還是研磨縮小的感覺啊……」
「就說了不可能嘛。」
「……該怎麼說呢……有種在對年紀更小的研磨做些不該做的事情的感覺……好像有點興奮--之類的……啊。」
無視於研磨的回應,黑尾依然盯著自己和研磨的手臂做著比較,沒想到對方卻乾脆的將手抽回。
無視黑尾有些變態的發言重新伸出手掌,研磨拍了拍黑尾的臉頰淡淡問道。
「要做?不做?如果不做的話我要趕快結束掉然後去把遊戲玩完了。」
「要!要做……!」
雖然研磨只是普通的詢問,但在黑尾耳裡聽來大概和威脅沒有兩樣吧。
他迅速的乖乖閉上嘴巴結束這個話題,從床沿探出身體,伸手從床下拉出了裝著避孕用品還有攜帶型潤滑液的小盒子。
從裡面掏出一大一小兩個保險套和兩包潤滑劑扔到床上之後,重新蓋上盒蓋,黑尾把盒子再次推回床下深處。
「……為什麼今天要準備兩個?」
(續)
耶耶試閱就到這裡啦(解脫
最後再宣傳一次攤位!
兩天都在一樓,很孤僻的那兩排(?)
D1-R29,D2-R28 ,兩天都是小髒髒廚房的攤!!
攤位上還總共有 三本排球 一本free 跟 兩本原創,歡迎大家來玩玩吃吃巧克力餅乾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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