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y 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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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屬虛構,與一切實際存在之作者、故事、人物、團體、事件等,無任何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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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菅】《第三百二十四聲鐘響之後》試閱03
三人升上高中二年級的那個四月,櫻花在與往年差不多的時間盛開,碰上開學的日子顯得非常應景。
讓人崇拜的三年級前輩在春假開始前的半個月多就已經畢業,但事到如今大家都還是覺得好像只要推開體育館的大門,就可以看到前輩們可靠的身影。
……說起來,雖然上面還有更高一年級的學長,但從這個學期開始自己也已經是「前輩」了呢。
總覺得聽起來有些不實際。
沒有清楚的分界線,也沒有所謂「成為前輩的標準」,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僅僅隨著時間的推移、突然就多出了一群等著向自己學習的「後輩」。
換句話說、不管技術再怎麼差勁,只要能夠在這個社團裡待上一年,任何人都是可成為受到新生憧憬的對象的──
或許被憧憬其實不是那麼需要實際上的能力也說不定……雖然還不到可以完全肯定自己技術的程度,但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好好成為新生的榜樣啊……咀嚼著混雜期待與不安的心情,三人移動腳步走向體育館。
一年前是從不同的教室、但到了今年,大地和菅原被分進了同一個升學班,班級不同的就剩下東峰一個人。
幸虧今年的一年級看來還算容易相處。
雖然新生人數明顯比自己這一屆要少得多。
──最大的原因多半是烏野這幾年開始下滑的大賽成績──所有人都隱約明白,但沒有一個人把這樣的說法化為言語。
畢業的三年級學長們在大家心目中直到現在仍然是強悍而直得尊敬的球員。
學長們沒有完成的目標由我們接手,他們在心裡默默堅定了自己的意志,並把它化為言語傳達給了一年級的新生。
不只看起來活潑過頭的和尚頭和身材嬌小的自由人學弟,就連其他看起來筆他們安分許多的後輩們也露出因期待而閃閃發光的眼神,用力的對這樣的目標給出肯定。
雖然自己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但看著這樣一群等著向自己學習的後輩們,就突然產生了自己稍微長大了一點的感覺。
***
天氣非常晴朗。
藍色的天空上懸浮著幾朵白色的雲,正以非常緩慢的速度移動著。陽光很燦爛很透明,但是因為室外吹拂著微微的風所以並不悶熱。
環顧四周,舉目可見的地方全部被絢爛的顏色給覆蓋,散發出非常歡樂的氣氛。
彩色的旋轉木馬、彩色的咖啡杯、彩色的摩天輪,還有彩色的商店、招牌、建築外牆,其他就連路邊的長椅和裝置藝術品也沒有例外的呈現出鮮豔的色彩。
──主題樂園。
大地、菅原和東峰第二次一起來到這個地方。
第一次是在去年秋天,天氣完全變冷之前;第二次則是在天氣回暖,但又還未完全進入夏天的現在。
「大地!旭!我們去搭這個……!」
完全進入興致高昂的狀態的菅原兩眼發光,拿著園區地圖猛指遊樂器材說明上大大標榜著「超驚險!超刺激!」的雲霄飛車。
他現在的表情就和之前說著不怎麼辣不要擔心,然後若無其事的把麻婆豆腐分給東峰的時候一樣欣喜……順帶一提最後吃下去的結果是東峰被辣哭了。
被點名的大地露出略微痛苦的表情再三詢問菅原「……你確定嗎……?真的要搭這個……?」然後得到的回應是爽快的「為什麼不搭?」。
而另一個被點名的東峰卻沒有閉著嘴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
他兩眼發直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排球隊友、同學兼好友,自己一個人淪陷於沒有盡頭的糾結之中。
……是的,現在他們正在討論下一項要搭乘的設施。地圖現在是拿在菅原手上的,討論的過程裡、雖然他不只叫了大地,也有叫上自己,但……
為什麼那兩個人和自己的距離會這麼遠呢?
為什麼那兩個人一起把臉湊近地圖討論的樣子看起來會這麼和諧呢?
為什麼菅原向自己招手叫自己過去加入討論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到自己如果攪和進去將會是多麼的破壞氣氛?
到底為什麼?
當然,因為從二年級開始,大地和菅原變成同班同學、不只社團活動和偶爾的用餐時間,他們從一大早上學路上碰面開始一直到天都黑之後回家的方向分開之前都混在一起,所以兩個人之間會比他們和自己熟識一點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東峰也不打算針對這點抱怨什麼……
但是……但是……!
雖然去年一起來玩的時候還是三個人不同班,作為對照可能不是非常準確……總之、回想當時的情景,應該也和現在差不了多少,因為自己並不擅長提出意見,所以幾乎全程都是交給大地和菅原去安排,自己大多負責跟在後面,但那時好歹還能接上一兩句話,三個人擠在一起看園區地圖也完全沒有問題,那……為什麼到了現在、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變得完全沒有給自己參與的空隙呢──
「……旭!…………旭!」
「啊?」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回過神來,東峰這才發現,在自己一個人糾結著最近只要看到這兩個傢伙就會產生的疑惑時,他們好像已經完成了關於下一個設施的討論,雙雙回頭看著發呆的自己。
「去搭雲霄飛車吧!」
菅原笑容滿面的指著那個顯眼巨大遊樂器材的方向……是整個遊樂園裡最恐怖的那一種。
看來最後是菅原大獲全勝。
果然碰上激辣料理和尖叫系設施的菅原除了魔鬼以外什麼也不是。
這麼想著,旭苦著一張臉默默加快腳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菅原和大地。
雖然走到了設施的排隊處,甚至都已經排進隊伍、快要輪到三人組搭乘,但在最後這個緊要關頭,東峰還是被響徹了整個遊樂園的驚聲尖叫給嚇掉了最後一點膽子,退出排隊人群、買了冰淇淋跑到旁邊擺著遮陽大傘桌椅組的區域休息去了。
坐在影子下,抱著自己的包包挖著冰淇淋,東峰望向雲霄飛車的排隊人龍,但因為距離實在太遠、完全找不到菅原和大地的蹤影,為了打發時間,他只好再次發起呆來。
一發呆,果然最近總是盤據在他玻璃心上的疑問又再次冒了出來。
說得直白一點的話、就是、最近菅原和大地兩個人之間感覺很奇怪。
具體上要說哪裡奇怪,東峰其實也講不出個所以然。
拿剛剛才發生的事情來舉例的話,像是他們兩個人擠在一起看遊園地圖的感覺很怪,但因為遊園地圖並不大,所以要擠在一起看是很普通的事。
又或是那兩個人默契極佳的一邊聊天一邊用一樣的步伐並肩前進之類的,但事實上,論默契、同為隊友的自己和他們配合起來也絕對不會差,另一方面、討論行程的人是他們兩個,所以他們並肩走在前面帶路也是很合理的。
……好像找不到什麼不合常理的要素,但無論如何就是感覺很怪異……氣氛很怪。
那種讓人感覺空氣密度特別高的氣場,一般情況會出現在身為隊友或同學的兩個人身上嗎……?
大概不會。
但一切的一切除了東峰的直覺以外完全沒有任何根據。
把最後一口冰挖進嘴裡、喝掉融化在杯底的一點點奶昔,東峰咬著湯匙、突然意識到,就算自己真的證實了大地和菅原之間的氣氛奇怪,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益處在等著自己,自己拿不到什麼解謎獎品,而大地和菅原也還是會和現在一樣、不會產生什麼改變。
想了想……如果他們真的是那種一般不會拿來大聲宣揚的關係,然後他們願意讓自己知道的話,應該會找時機主動提出這件事的。
而他們沒告訴自己這件事,有可能是他們還在尋找時機、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或是──這一切都只是東峰自己多心造成的錯覺。
啊說得也是說得也是──如果其實全部都是自己多心的話,這個疑問不就馬上解決了嗎哈哈哈哈──
就在東峰極其難得的成功自我解套、整張臉鬆懈成一副傻笑時,他看見了剛搭乘完雲霄飛車的菅原苦笑著輕拍嚇得臉色發青的大地的背,兩個人一起往這邊走過來的身影,同時、上次三個人一起來遊樂園的時候的事情浮現在他的腦袋裡。
大地堅決的再三宣言就算跪下來求他、他也絕對不會去搭那個雲霄飛車,最後選擇和自己一起在休息區等菅原自己搭完下來這件事。
呃……那這次大地為什麼在菅原的耍賴拜託下陪他一起坐上了雲霄飛車……?
一時興起?那個意外的非常討厭尖叫系設施的大地?
不可能吧。
瞬間、他覺得眼前好像出現一個量表──剛剛才成功說服自己的、「這只是幻覺」的可能性完美的下降到無限趨近於零,取而代之、答案和「多心」完全相反的機率則筆直的上升。
距離破表只差臨門一腳。
這次、東峰完全放棄了說服自己的可能性,反正……如果他們真的在交往的話……
也就只是在交往而已嘛……
第三篇試閱!兜兜指教!!
試閱明天也有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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